一次特殊的夜訪

6月13日傍晚，記者一行人進(jìn)山探訪萬格坑。從桫欏谷到萬格坑路程近半小時，要穿過一條長長的峽谷。記者一行沿著一條清澈的溪流而上，兩岸懸崖峭壁，樹木郁郁蔥蔥。快到萬格坑時，山路變得更加陡峭，石階路又濕又滑，一不小心就會摔跤。一行人氣喘吁吁地爬到半山坡時，終于看到了一些柵欄和一座農(nóng)家小院。

老人的家到了。這是一座外觀破舊而古樸的老厝，大門上貼有一副春聯(lián)，但門已緊閉，看樣子老人已經(jīng)休息了。聽到敲門聲，一條黃色的大狗搖頭擺尾地沖出來。過了幾分鐘，老人打開大門，招呼我們到大廳泡茶。老人的煙癮很大，幾乎煙不離口。他一邊泡茶一邊不停地給客人敬煙，看著客人們抽煙、喝茶，他臉上浮現(xiàn)出滿足的微笑。

一位悠閑自得的老人

老人個子不高，清瘦，話語不多，但精神矍鑠，眼睛炯炯有神，走起路來健步如飛，不像年過八旬了。家里的擺設(shè)十分簡陋，客廳內(nèi)除一張竹桌及一個泡茶的小桌子，就剩下一個木柜，上面放滿了刀、斧、鋸等各種工具。老人走進(jìn)臥室，點燃了掛在墻上的煤油燈。記者看到，這里只有一張木床和一張桌子，床上收拾得很整潔，有一個老式收音機。每天晚上七點來鐘，老人就開始臥床休息。睡覺前收聽廣播成了他每晚的必修課。客廳墻壁上有一面“照片墻”，上百張照片大多是老人自己拍攝的。老人的外甥女見外公喜歡拍照，就送了他一部傻瓜機。

30年前，其他村民忍受不了這里的生活，全部搬出去了，剩下老人與老伴兩個人在這里生活。9年前，老伴去世，他拒絕了兒女們搬出去的請求，繼續(xù)在山上生活。老人與黃狗“旺旺”相依為命。他養(yǎng)的幾只貓，好似也忍受不了寂寞，經(jīng)常逃出深山，只有溫柔乖順的“旺旺”對他不離不棄，時常像個孩子一樣繞在他膝下，聆聽他傾訴一些零零碎碎的話語。

除了親人外，老人和外界基本上切斷了聯(lián)系，一個人悠然自得地生活在山上，外面喧囂的世界在他內(nèi)心似乎都無法掀起波瀾。

晚上9時，送走與記者同來的客人后，老人關(guān)門休息，偌大的房子頓時陷入令人窒息的沉寂。山區(qū)天氣說變就變，這時天空中響起了陣陣響雷，還伴隨著閃電，幾分鐘后，一場大雨傾瀉而下。面對陌生的環(huán)境，記者毫無睡意，只好一邊泡茶一邊逗“旺旺”玩。次日凌晨，一陣?yán)б庖u來，記者鉆入帳篷準(zhǔn)備休息。迷糊中，帳篷被人重重拍了一下，記者嚇了一大跳，起身一看，原來是 “旺旺”，只見它圍繞著帳篷不停地“巡視”，像護(hù)衛(wèi)守護(hù)著。3時半，記者被雞叫聲吵醒，再也無法入睡，干脆起來泡茶。4時許，老人起床燒火煮飯，開始了一天的忙碌。5時半，天已大亮，房外傳來鳥叫聲。老人擺上熱氣騰騰的飯菜，飯是稀飯，菜有兩盤，一個包菜炒肉，一個萵苣炒肉，味道相當(dāng)不錯。